《无问西东》编剧导演的硬伤

专业电影公会

WeChat ID

FilmGuild

Intro

专业电影公会：由刘定坚老师发起的专业电影人聚集地。

专业电影公会

聚集行业专业电影人

刘定坚这些时间都在忙工作，文章骤然失踪，为了让各位友好得到有营养的影视专业文章，我特别邀请了多年前从美国回京的好朋友赵丹阳先生，写了一篇有关《无问西东》的影评。赵先生曾花了几年时间在美国纽约大学修读电影，也曾经在好莱坞和国内的剧组工作，在专业上非常出色。好了，先让大家看看赵兄的影评，大家自然会认同我。

《无问西东》编剧导演的硬伤

文|赵丹阳

一句话概括这部电影: 一位因物理不及格而被动改学文科的清华学生吴岭澜（电影中在1923年）后成为西南联大的老师，他说的一番话激励了西南联大的贵族学生沈光耀（电影中在1938年)后成为飞行员并在空战中牺牲，沈光耀用飞机空投下的食物解救了的孩子后来成了清华核物理学生并成了两弹科学家的陈鹏（电影中在1962年），他爱上一位中学女同学王敏佳，王敏佳爱上了积极支边的男同学李想后来在支边时牺牲而救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孩子是清华毕业后来帮助了四胞胎的张果果（电影时间中的现在）。

1923年北京，吴岭澜对自己的真实的认识来自清华永远的校长梅贻琦，教物理的梅贻琦校长建议吴岭澜改学文科，电影中梅贻琦校长说的真实，可以有很多意思，可能是吴岭澜真实的天赋或水平适合学文科，可能是让学生感到自己的真实想要的东西，可能是建议吴岭澜面对自己的真实境况，但吴岭澜真实中是想要学物理，这是两个对立的歧义。

因物理不及格而改成文科的描述并不令人信服，拿泰戈尔的演讲的话来理解真实显得生搬硬套，吴岭澜是被动从物理改成文科的，在改专业后，他仍然因为物理不好而有羞耻感， 虽然听泰戈尔的演讲摆脱了羞耻感，但电影并没有澄清到底学物理还是学文科更有价值，电影里的假设大前提是学了一门专业就不能学另一门专业，学某个专业是以学习成绩来权衡的，暗示学物理的就是比文科有用但要量力而行，事实上学文科的学生也可能把物理学好，现在学校有双学位就是一个例证，学物理的不一定就比学文科聪明，学物理不一定比学文科更有用，当今的价值观中，老师永远不可以告诉学生在某个学科上缺乏天赋，梅贻琦不会片面地因为不及格去告诉学生去转专业，他可能会说你两个专业可以同时学，这就是现代的通识教育，胸怀宽阔的梅贻琦老师会更加鼓励学生善于会通，融汇不同学科，在这里编剧有误导当今的观众的嫌疑。学不好一门功课不是因为没有天赋，不是因为脑子不够用，而应该是老师没教好或专业基础没打好。电影对梅贻琦的描述不公平也不真实。

1938年昆明西南联大的沈光耀不断驾机空投给孩子食物，飞机小时的费用和他的善事是完全不成正比的，试想他当时驾驶的飞机是世界最好的美制P40战机，国民政府很穷，宋美龄当时做出巨大的努力筹款购买飞机和飞机后勤，当时P40的单位小时飞行成本是非常高的，如果用今天的概念，比如美国F22的单位小时飞行成本相当于现在的20万人民币，你是否可以想象用每小时花10万的成本，为了投下价值200元人民币的馒头，而这个飞行浪费是宋美龄辛苦号召全国老百姓捐钱来买单的。无论是训练，侦查，还是去执行任务，可以投下食物是需要减低速度和高度，要绕路，要增加飞行成本的，电影中飞机优美画面，在我看来是黑色幽默般的愚蠢。

这好比我有权管理一个工厂，我就自己做主为自己干私活，使用不属于自己的资源，未经允许来做自己想干的事，不是一次，是多次，他的战友也编队加入空投食物的行列，尽管我们都知道沈光耀在做善事，但用的是国民政府老百姓的资源。而在电影中这一切最后用一句口号（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 真心，正义，无畏，同情 ）和几十个俯卧撑了事。更加严重的是，在受到惩罚后沈光耀没有悔改之意，他还在空投食物，似乎有同情心，他就可以从天空俯视地面的贫穷，就算是做善事，这是居高临下，高高在上，高傲感极强的同情，开飞机摇晃着翅膀，就是任性。这类似现代社会土豪从高楼向楼下撒钱的行为，开着跑车，招摇过世，俨然想当救世主的同情，用他人的资源给予不是同情。

飞虎队的军装不是电影出现的样子， 大檐帽的帽徽应该是银色的空军，不是金色的陆军，   并且，飞虎队是志愿军，不是美军，所以不可以着美国空军军装，不可以带有US的标记。

1943年鄂西会战的空战中， 在加强印象日军王牌飞行员连续击落我8架战机后， 在MTV式的平行剪辑和交叉剪辑中，沈光耀击落了那位王牌敌机，沈光耀是好样的！但是，试看看沈光耀最后并没有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还能说出“妈妈对不起了”，而且他完全可以跳伞，他活下来的可能是极大的，如果他跳伞逃生无疑还可以参加今后的更多空战，击落更多的敌机或投弹炸更多的敌军军舰， 而编剧没有交代跳伞设备失灵，没有交代沈光耀没有逃生的可能，而是选择了让这个才俊角色*主动*送死，这个行为有几个问题，这种送死行为与中国人民解放军董存瑞和黄继光的行为本质是没有区别，但这里是国军空军的事迹，但这个事迹又接近于一个自杀式的一次性牺牲，国军更需要飞行员，飞机可以买，但好的飞行员是需要很长时间培养的，这个一次性牺牲行为有多少人性，有待商榷，试问太平洋战争中许多日本的神风敢死队，起飞前就是准备牺牲自己的，将自己当做炸弹的操作方式，以当今的价值观已经不被鼓励，而日本神风敢死队的自杀进攻，在当今恰恰是以一种野蛮，恐怖和无人性的行为所唾弃，这种精神以现代的价值标准不再为人称颂，宣扬这个价值观是与人为本的宣传背道而驰的。

电影中清华的贵族学生如此这样一次性牺牲自己，虽然换取无辜观众的眼泪，但是他实在不需要以这种方式过早地牺牲自己。

经典音乐不合时宜的滥用，比如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用在李想在申请支边的会上，引子与回旋随想曲，用在了清华校园，防空洞日本飞机轰炸，Dark Forest theme, 奇异恩典高频率的出现在不同的场景中，平平而廉价的的旋律弥漫整部电影。

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 真心，正义，无畏，同情  -  这句话出自飞行员教官之口，后来又被沈光耀复述，这显得苍白而不合时宜。

1962年北京：

进来等王敏佳的情景仿佛在天堂之中，一群温馨的女孩子，带着口罩，露出微笑的双眸，注视着这位清华大学生。肉麻。

初中同班同学去看班主任许老师，正巧看到师母在打许老师，开始是三人窥视，而且看了个全场，他们没有上去当面劝解，而是一跑了之。

告密信的内容引用了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毛主席语录，而他们自己却用的却是邪恶的匿名信办法。王敏佳让李想把病历找出来，共同伪造了匿名信。王敏佳嘱咐李想不能告诉陈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让李想撒谎，王敏佳有谎言癖。

王敏佳不是清华人，是一位，好打抱不平，嫉恶如仇，热爱毛主席的青春美女，写匿名信之举就是中国文化的劣根只表现，这个行为此时此刻还在发生着，本着许老师会得到师母的关爱的善良目的，但不可以不择手段，写匿名信这个行为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行为，此刻你可以这样想象，如果写匿名信的人是一位长相平平的中年妇女面孔（我在此没有歧视中年女人的意思）。

当年能看到领袖，是大多年轻人的梦想，就如同今日年轻人对某位政治领袖或电影明星的爱戴一样，王敏佳就是这样的年轻人，电影中的王敏佳实际上患有心理疾病，就是表演型（histrionic）或 癔症型（hysterical)的心理疾病, 这种类型的心理疾病表现在在嘴上占便宜，期盼爱情和别人的关注，有时可爱迷人，有时又过多的焦虑，因对未能被毛主席接见而内疚的心理创伤，不能自拔，因为错过了一个机会而一直责备自己，并还在欺骗别人，极强的优越感，其结果是在群体中炫富，表现自己的优越感，会出现泰然漠视台下的观众（ la belle indifference), 确信根本没有发生的，比如毛主席接见这样的事实真实的， 并对自己的谎言信以为真的伪谎言癖(pseudo logiafantastica), 这种疾病以战胜他人为快乐，表现在她展示她的照相册给周边的人，重复讲她编出的故事，她有保护他的老师的意识，对老师毕恭毕敬，以救助老师来获得自尊，期盼她能解救老师来满足自己的安全感，让别人感到一个爱虚荣的，有傲骨的人格。而上述这些行为，无论什么不同的社会背景都将会引发不同表象不同程度的灾难和悲剧， 其归因和临床解决方案在世界上都有大量的研究。

这种病可能发生在任何时代或年代，病人容易得到周边人的嫉恨和厌恶，有时候会让人感到暴发户的心态，这个行为就是在任何国家也会得到周边人的白眼和远离。如果她最后的一笑能导致她遭到盲目众人的殴打，还是她的笑侮辱了众人，还是她有更加崇高的贵族精神，还是她很自豪，还是什么蔑视台下的观影者，电影表现的很没有说服力，在电影中看电影的观众是那么容易被一个有精神缺陷的师母煽动吗？几分钟前天堂里的丽人们突然间变成恶魔，那时还没到文革，公检法还没有完全失灵，这一场景很难说符合当时的普遍事实，或至少不令人信服。

王敏佳的悲剧是她自己的问题。写匿名信最一开始是王敏佳的主意，李想提供了技术支持，虽然看似在帮忙劝解师母，但是同时将匿名信发到师母领导，就不是简单的好意，事发后，即使有10个李想站出来帮王敏佳都是鸡蛋碰石头，都会集体同归于尽，所以这里不存在李想站出来就能帮助王敏佳的可能，顶多是和王敏佳陪榜。

试想如果没有音乐的烘托，没有章子怡的本真魅力表演，哪里有什么感动点。仅仅通过逗号，加惊叹号的作业本，绝不可能证明那封匿名信是王敏佳写的，是王敏佳主动承认的。

当师母指控王敏佳勾引老师，王敏佳没有当面马上否认。多年的作业本都应该归还给学生本人，不可以留在老师家里。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老师还保留所有学生的作业本？而师母还是可以轻易翻出来对比。

出于自我保护，王敏佳不需要自己轻易承认和详述写匿名信这一行为，如同王敏佳让李想不要告诉陈鹏一样。她写匿名信并不能推断出她和老师有不正当关系，仅靠师母指控，远远不够。

师生的不正常关系需得到另一方的承认，而不是简单地敷衍观众，但这时徐老师却消失了。最后即使匿名信是王敏佳写的，只要承认写匿名信错误，人们也许不会太在意，但电影里只有她承认写信，完全没有王敏佳在道德层面上承认错误的描述，编剧强行地推动王敏佳这个角色走向灭亡。编剧还添加了偷西医护理报告，加入了她的海外亲戚（制造出一个新的，突如其来的，新的理由）。最后的相册谎言。

王敏佳是陈鹏的女朋友，为了保护自己，最后还是可以全盘告诉陈鹏所发生的一切，陈鹏只要站出来，勾引的指控就很难成立。观众要集体无意识或价值观出现问题才会接受上面发生的一切同时都是合理的！两个美男人同时爱恋一位有心理缺陷的美少女，这也是经典悲剧案例，没有之二，悲剧，没有意外，没有悬念，无数的电影和文学作品已经用了这个套路。

看电影会怎么可能是白天，那个电影前批判会怎么和那个支边汇报会对比着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背对背举行，叙述方法上是令人可疑的。大雨突然来了，将电影放映会和支边汇报会的群众引到礼堂。这一切都是为了陈鹏的到来。

许老师和师母之间的关系也是典型的悲剧套路，有足够多的心理学案例，在此省略，许老师和师母之间的关系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有可能发生。

工程物理学生陈鹏的决定是偶然因素促成，他后来成了两弹科学家。两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一种，点到为止。

1964年10月16日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当天的回程火车上，脱落的头发，点到为止。

生活在当代北京的清华人张果果是一位善于在职场欺骗的， 而随机应变，拿胃病来说奶粉的事，用喝白开水最安全的极端安全特例来否定和模糊奶粉安全与营养之间的选择，他游走在职场政治斗争之中，浑水摸鱼，离间公司的客户在竞争中掉单，一个无德的职业人，  这样的人，一切都被漂亮的面孔给掩盖了。 被他用来路不正的钱来资助四胞胎而化解了。钱可以买好多东西啊。跳槽，坑前家公司，的清华人，迷信大师起名，明白人都知道奶粉问题的本质是食品与医药的贪官们监管不够问题，一些官员也因此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这一切与清华没有什么必定的关联。但观众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金钱万能的价值观。

行善的前提是不作恶。善良是很容易被蛊惑和被人利用的，善良也可以是作恶的工具。仔细看，他的善行最终是用钱来解决的，而这钱是通过职场上的无底线操作换来的， 而这个行善是招摇过市的，是傲气十足的，是丑陋的。 真正的行善是不为人所知的：如果奶粉公司赞助这四胞胎，这个奶粉公司的善事就不合适，奶粉公司用这四胞胎获得更多得广告利益和虚假的社会利益，如果奶粉公司买的是毒奶粉，那么因为广告而坑害更多孩子，因为这里没有触及监管环节，公司是唯利是图的，加倍坑害孩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张果果最后的救赎也只是不再与Robert狼狈为奸而已。

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 真心，正义，无畏，同情  -  这话显得多么苍白而不合时宜。从未有过完美的人，人无完人，将真心，正义，无畏，同情这些大概念扔给观众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可怕，真心不可以以欺骗为手段，正义必须有司法的支撑，无畏不是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一次性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情不可以用别人的资源，不可以违反军令，不可以非法，同情不可以理直气壮傲气十足。

电影是用过多*偶然*堆积而成的，而这些偶然被滥用到*必然*事件上，制造感是无可置疑的，当故事推进出现问题时就制造出一个解决方法，编剧大忌：正巧看到师母在打老师，正好看到王敏佳和李想练习针灸那一幕而改变了陈鹏的一生，为什么一定选择在暴雨那一天上课而静坐听雨，而看到窗外；陈鹏莫名其妙的心理感应王敏佳会出事，又是多么的巧合，虽然有通灵的可能，但在王敏佳和理想的针灸试验却没有通灵，许老师和师母又如此巧合地在胡同里面对面，师母跳井自杀的套路。

这时悲伤的音乐来烘托，这段音乐从此时一直持续到夜晚埋葬王敏佳和王敏佳的苏醒。吴岭澜偶然听到泰戈尔的演讲，诸多大师都同时出现在泰戈尔的偶然演讲会上，而这些大师的特写镜头都毫不浪费地用在这些现在被认为是出名的著名校友面孔，而清华不只这些学生吧。泰戈尔也去了北大演讲，那北大学生呢？清华学生都去研究核武器了吗，清华学生有几位去当了空军，大多数是当时中国空军官校毕业的，为什么贵族飞行员就有被聚焦的机会，其他飞行员呢，比如齐邦媛《巨流河》中的张大飞，美国志愿军呢，飞虎队呢，帮助训练初创空军飞行员的陈纳德呢。  庆功会和批判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偶然，一对恋人结局对比的偶然，成功与死亡的对比，明显构成了摆拍和制造情节。她伸出手臂让做实验的那一刻被看见，这个偶然是制造出来的，学中医的台词也是为了让她伸出手臂来做实验。李想和陈鹏偶然在王敏佳的坟墓旁碰见，生四胞胎的偶然性，生四胞胎没有钱看病的偶然性。

陈鹏是1940出生，1962年到王敏佳被群殴， 1964年原子弹成功，陈鹏返回，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但电影给人的错觉似乎是漫长的许多许多年，不到两年时间里，王敏佳就已经觉得自己快死了，去罗布泊找陈鹏。

性格缺陷，和有心理疾病的人，在什么时代都有可能出现悲剧，而归因于那个时代，是个不平衡的故事，如果用心智正常的人物在那个背景下遭遇悲惨命运，故事会更令人信服。

清华的老师大多数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片中大部分人物并不是清华培养出来的！是国外培养的，特别是美国，电影对此只字未提。电影中这么多后来成为名人的学生，巧聚在泰戈尔的清华来访，清华的精神在电影里没有真实的体现，清华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西南联大也有北大和南开，电影中的学生面孔并不都是清华的，电影对南开和北大只字未提，哪怕一句类似你原来是北大的还是南开的台词。1900年6月的“八国联军”侵略中国。1901年9月的《辛丑条约》赔偿白银4.5亿两的“庚子赔款”。1904年美国表示“退款办学”于1909年7月，大清帝国外务部、学部会同设立游美学务处，附设游美肄业馆，专办派遣学生赴美留学一切事宜。清华创立，一些美国人的功劳更大，我们不能不感谢美国友人如明恩溥(Arthur Anderson Smith)在美国国会的游说，本电影对此事实只字不提。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是在国民政府教育部分别授函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和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蒋介石本人对西南联大也颇为关心，电影对此只字未提。不仅如此，电影还在孙立人的介绍部分写了清华校友孙立人被蒋介石软禁，虽然是事实，但选这条，特别是蒋介石对西南联大的贡献，不知编剧用心如何。

梅贻琦后来在台湾新竹市的台湾国立清华大学（National Tsing Hua University,NTHU）任校长，作为清华永远的校长梅贻琦，台湾的清华大学才更正宗，但电影只字未提。其余的学其他专业的清华校友也只是平平的面孔，女校友也是平平的面孔。

清华的女同学故事呢！电影中四位清华人都是男的，女同学仅仅是一群陌生的面孔而已，点到为止。

中国武术与飞行的牵强附会，生了四胞胎取名字用大师，西医支边更需要中医的奇怪想法，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受了道家的影响，将“核”说成是中国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章子怡，王力宏，黄晓明，张震，陈楚生的表演是超群的！摄影指导也是加分的。

我在此不是评论电影中那些时代中人物的所为有诸多局限和人生选择上的错误，而是编剧和导演在选择和编织上述这些故事的心态和良知出现了巨大的本质上的价值观错位，不自知的误导或原则上刻意误导。为了善良的目的，不可以不择手段，许多恶被打扮成善的样子，而许多善背后其实是行恶，鄙视和挑战中国观众的智商。

如果这部电影不是诸多演员的魅力和他们创造的气场，如果没有经典音乐曲目的烘托，如果摄影指导手下经典油画般的移动影像，你会看到一位美女丽人缓缓从远处向你走来，从模糊朦胧到清晰，清晰中美丽的面孔变得苍老，浓密的黑发变成稀疏的白发，华丽丰满外衣下你看到瘦骨嶙峋满脸皱纹的老妪，这位老妪在你面前一件件脱下她华丽的外衣，并摘下首饰，假眉毛，假发，假指甲，此时我被动地看到她的瑕疵，而又无法逃离，这是我看这部电影的感觉。直冒冷汗。美丽的外表更加危险。

无问西东是一部细思极恐的，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被误导的，在靓男靓女的外表下藏着高傲心态的，因投机而拙劣编织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