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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士行:喜欢给自己下绊儿(组图)

时间:2017-02-25 13:43:15  作者:杨思思  来源:  
导读: 2015-05-12 05:17:49 来源: 北京日报(北京)   0东方IC供图《暴风雪》导赏讲座现场。段超 摄    皇城根下长起来的编剧过士行,如今家住通州。那天微凉,他就站在路边等我们,背着手,身上穿了件苍绿的大衣。远远望去,并不高大魁梧的他,身后是一片崛地而起的高..
                                      2015-05-12 05:17:49 来源: 北京日报(北京)
 
  • 东方IC供图
    东方IC供图
    《暴风雪》导赏讲座现场。
    《暴风雪》导赏讲座现场。
    段超 摄


     

      皇城根下长起来的编剧过士行,如今家住通州。那天微凉,他就站在路边等我们,背着手,身上穿了件苍绿的大衣。远远望去,并不高大魁梧的他,身后是一片崛地而起的高厦。

      “您真是,不是说到了给您打电话再下来吗,怎么又挨外面等。”老杨从车上跳下来,一阵抱歉。

      “这不是你们就不用等了嘛。”过爷哈哈一乐,浓浓的八字眉顷刻更弯,圆圆的面庞,活脱一尊长着胡子的弥勒佛。

      上了车,小车一溜烟儿开往天津,他给我们指路,一口东城京腔,地道圆润。

      “您怎么住这么远呢?” 我忍不住问。

      “城里没房,我一年就搬过来了。”他咧嘴笑说。

      后来,听他在国家话剧院的同事说,院里曾给他分过房,但都被他“发扬风格给发扬掉了”。

      那天下午,关于自编自导的话剧《暴风雪》,过士行在天津大剧院做了场讲座。

      现场,他讲着讲着就跟大家逗起来:“苏联曾经取消过剧本,后来还取消过导演,最后取消观众时被拦住了,没人买票演给谁看啊?”底下笑成一片。“上面让写抗雪救灾,表现生活,可正面描写英雄没什么意思,后来我说有这么一个人,比所有人都勇敢,别人都累倒了,他还铲雪,为嘛?因为他肚子里藏了500克海洛因,憋的。”大家笑得人仰马翻。

      他讲人们其实希望跟活人交流,可时下的交流越发转向虚拟化,“时间长了,就会焦虑、抑郁,为什么这么多外国人来中国旅游,就是他们那儿人少,来中国大街上一走,抑郁症,好了!”

      笑得肚子疼,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就是有点损。

      我写的别人模仿不出

      在中国现代派戏剧史上,编剧过士行大约是个绕不开的名字。在 “西学东渐”之风吹拂的上世纪80年代,文艺舞台也迎来了一场变革,一批带有本土色彩的现代派作品开始逐渐出现。这里面,既有北京人艺影响深远的《绝对信号》,也有在上海遥相呼应的《红房间、白房间、黑房间》。戏剧的新鲜面孔为看惯了现实主义呈现的中国观众带来了全新感觉,而过士行的作品正是在这样一种洋溢着创新冲动的氛围下,以其荒诞和寓言性的色彩登上了上世纪90年代初的舞台。

      直到现在,提起1993年首演的《鸟人》,不少老观众还会颇为自豪地回忆起当年的盛景:“买票的人从首都剧场门口排出一里多地,都涌到了旁边的报房胡同,人山人海,一票难求!”

      同样的场景,只在1979年人艺第一次复排《茶馆》时出现过,此后从未刷新,就连前两年火爆京城的《喜剧的忧伤》也没能打破《鸟人》创下的排队纪录。

      过士行的文本独树一帜,充满幽默和机锋的台词,冲撞的中西元素,巧妙的戏剧结构和大量的生动细节,都让看惯了“传统戏”的观众眼前一亮。一时间,《鸟人》火了,过士行也开始被喊作“过爷”(大概除了大手笔的亮相外,还因为他满脸马克思式的络腮胡子)。

      之后,他“闲人三部曲”中的另两部《棋人》《鱼人》也陆续搬上舞台,观众依旧追捧如潮。然而,就像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新事物都会受到质疑一样,在演了几十年现实主义戏剧的中国,过士行的作品也遭到了批评。有的老学究看完后不以为然,说那不是戏,不过是雕虫小技的“相声剧”。对此,过士行也不以为然,哈哈一笑,说:“那请他也给我写一俩小时的相声剧。”

      “别人写过的我不写,我写过的别人也模仿不出。”

      16年后,曾受质疑的《鸟人》作为院藏经典再次被北京人艺搬上舞台,戏票依旧售光。

      汤显祖说“凡文以意趣神色为主”。上世纪20年代,倡导过“趣剧”的熊佛西也认为“任何派别的剧本,只要其中蕴蓄着无穷的趣味,即是上品”。

      导演林兆华评价他说:“过士行语言的机智与幽默,一般人是达不到的。我认为他在戏剧观念和人物塑造上,是超越了老舍先生的—这是我们一直都不敢说的事儿。超越不等于是贬低老舍先生。因为他们创作的年代不同。过士行的戏剧观念当然是超越了老舍先生,他的语言中带着老舍先生的幽默,又有自己独到的韵味。”

      “我哪儿能跟老舍先生比呢?”听罢转述,过爷连忙摆摆手儿,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但那对八字眉却笑得弯了又弯。

      “其人雅驯有士行”

      1952年冬,过士行生于北京。这一年,北平解放已进入第三年,而名震江南的围棋过家北上迁居也有三年,祖籍安徽歙县的祖父过旭初、叔祖父过惕生为围棋事业奔走南北,新中国成立后,才应李济深的邀请定居北京,并成立了新中国第一个围棋组织—北京棋艺研究社。

      过士行一出生,即被刻上浓重的“棋人”印记。名字“过士行”,取自先祖、明末围棋大国手过百龄的传记,“其人雅驯有士行”,寄予了全家人的厚望。

      在过士行幼年的记忆中,祖父和叔祖父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风度翩翩,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从外表到骨子里是天生的儒雅”。他印象极深的是他们的手,“手指细长而绵软,白皙细腻,夹起围棋子的时候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其潇洒无与伦比”。这双手后来被他写进话剧《棋人》里,用在了主角何云清的身上。

      虽然身体里流淌着“棋人”的血,可过士行没能按照祖父的意愿成为一代国手,因为自己从小就不擅长和一切数学有关的事,虽经少年宫和祖父的调教,可棋力仍于业余三段就戛然而止。

      后来,回忆起自己幼年时的人生理想,他曾如此写道:“有一天不知是谁拿来一个大铜铃给我玩,我就每天吆喝‘倒土’不止。我觉得那是一个很神气的工作,撮完垃圾,等汽车开动后,才飞身上车,扒在车后,绝尘而去。后来有人问我长大想干什么,我就说‘倒土’,问者必黯然神伤。”再大一点,他又爱上了掏茅房,“把一个凳子倒背在肩上,权作粪桶,手提一个水舀子,喊一声‘厕所有人吗?’其乐融融。”

      穿开裆裤时的理想朴素而可爱,可老天到底没能成全他成为“时传祥第二”。识字后,他迷上了小说,从此无法自拔。小学二年级寒假,他看完了《林海雪原》。“这是我第一次看长篇小说,对书里的小白鸽很是钟情。30年后听我岳母说,小白鸽是她的同事,是一个高大粗黑的山东姑娘,我很失望。”

      怀着对小说世界的憧憬,过士行开始跑书店和租书铺。“花一分看一本”,嗜书如命的他经常是花一分钱在书店里站半天,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换着看,这样下来一次能看好几本。《说唐》《说岳全传》《杨家将》《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古今中外,演义传奇,全从那时起向他敞开了大门。

      不过,有时嗜书如命也可能换来的是尴尬。上小学时,一次,他在书店里发现了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嫌贵买不起,就站着一口气看完了,并因此“对生命起源产生了兴趣”,于是,他又挪了几排去看《胚胎学》,上面有细胞的分裂阶段、人体器官的生长过程。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一名瘦瘦高高、戴眼镜的书店工作人员从书架后闪了出来,厉声问他:“小孩子为什么看这种书?你哪个学校的?”

      “发现他很愤怒,我只好逃之夭夭。”

      求学不易的记忆至今仍旧清晰。虽然,如今我们已不大能体会到那个年代下手捧大书的快感,可它们却带给少年过士行许多指引和慰藉。“如果我还有什么人性保全的话,这些书起了不小的作用,它们使我不至于陷入愚昧和暴力之中。”

      我喜欢逗

      《暴风雪》讲座结束那天,观众操着天津口音说:“这爷火爆!”语气就像是刚刚听完一场京戏或者相声,过瘾而满足。

      幽默、诙谐,几乎是过士行留给所有人的印象,“我喜欢逗。”他慢悠悠踱回休息室,笑纹荡漾,“大概是我从小听相声的缘故吧。”

      因为父母工作忙,过士行自幼被二姨姥姥拉扯大。这位裹着小脚、青年丧父、中年丧子的老太太,晚年唯一的爱好就是听话匣子。

      “我对曲艺的热爱便是受她的熏陶。记得她还绘声绘色地讲过诸葛亮草船借箭,鲁肃怎么在江心的小船里吓得哆嗦,诸葛亮怎么若无其事地喝酒。”过士行说他查遍了《三国演义》也看不到那么细腻的描写,后来看了京剧才知道,那是《群英会》里马派的演法。

      二姨姥姥喜欢曲艺,收音机里一天到晚放的都是相声、鼓书。悠悠的电波里,他接受着民间口头文学最初的滋养。

      “天灵灵地灵灵,奉请祖师来显灵。一请唐僧猪八戒,二请沙僧孙悟空,三请二郎来显圣,四请马超黄汉升……”一段传统相声《口吐莲花》里的词,被他熟记于心,写进了后来的《鱼人》里;而同样是这戏,有一段填湖的词,则要拜一个走街串巷的老艺人所赐。

      “小时候,和平里有个变戏法的,我在寒风中站着,脚都冻木了,他不变戏法老是臭贫,我都要走了,他突然念道:‘一个老头七十七,娶个老婆八十一,生个儿子九十九,得个孙子一百一。戏法变没变他记不清了,可这段词却深深印在了小小子的脑海中。

      那时的他,从街头艺人的贯口,到话匣子里的包袱儿,“一切好玩儿的都要背下来。”

      大约是看多了好玩儿的,久而久之,过士行也变得好玩儿起来。

      上小学时,自言已长成“矮个儿英俊少年”的他曾暗恋过一个女生,为让自己更具存在感,上课时他经常大声说话,滔滔不绝。老师在上面讲到义和团的歌谣,“吃面不吃醋,炮打西什库”、“吃面不搁卤,炮打英国府”,他就下面接“吃面不搁汁,炮打杨德深”、“吃面不搁盐,炮打王德然”。杨德深、王德然是过士行的同学,为了哥们儿的暗恋,只得在大炮下不幸“牺牲”。

      后来,过士行回忆起这段日子,文字是板着脸的幽默:“老师讲的歌谣33年后我用到《坏话一条街》中,也不知有多少希望成为科学家的同学当年受我的干扰而功亏一篑。”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是,以后的日子里,正是这种开朗爱逗的性格,成为他度过艰难岁月的力量。

      21岁时,过士行既没有如愿“倒土”,也没走上写作之路,他被安排做了一名工厂车工,负责生产压面机和电机。而此前五年中,他被祖国运往北大荒,领教了生活的真正面目。国家的力量,让他的命运在这儿转了个弯。从此,他开始学着用幽默对抗压力。

      工厂的日子烦闷无聊,因为不擅技术,又不愿意趋炎附势,过士行始终“上下不靠”。可一次搞脱产会时,上面要求讲述历史人物的儒法斗争,过士行虽不以为然,却也灵机一动,交了作品。他把严肃的政治斗争变成了曹操马踏青苗的故事,按照从二姨姥姥和话匣子那儿听来的侯派身段讲解,嘴瓣脆脆一碰,便生出一部火爆精彩的评书演义来。“我比不了侯先生,可是能说个热闹,这故事的卖点在于斑鸠突然飞起的振翅声,马的嘶叫声,曹操拔出宝剑的紧张,我用评书的顶针贯口形容曹操的剑‘杀人不见血,血不沾刃刃菲薄’。”

      这段活,过士行一共说了半个小时,最终,上面组织全厂职工当作政治任务听,脱产听。“为这半个小时,我可以一个月不上机床。”这件事至今让他引以为豪。

      我问过士行,记恨那段上山下乡的日子吗?他说不。“下乡就是让你懂点人事,你在最底层,像一只蝼蚁。如果不下乡我就不会努力,随波逐流,也可能永远当一个工人。”说这话时,脸上是诚恳的神色。

      实际上,因为不肯随波逐流,他后来的命运发生了几次转变。

      1978年的一天,他在工厂像往常一样去洗澡,从刺刺啦啦的大喇叭里,他听到了北京日报社招考新闻学员班的消息。同事劝他去试试,他也有些动心。“冰凉的自来水把我浇得直哆嗦,可他的话点燃了我胸中微弱的火苗。”

      那次考试没有数学,语文他几乎满分。在距26岁生日还有几天时,他接到了录取通知。于是,再次扛起跟自己去过北大荒的行李。他的人生又一次启程。

      一年培训,短暂且快。毕业后,工人过士行因为成绩优秀,最终被分配到《北京晚报》,成为一名戏剧版记者。

      告别了工厂冰冷的机床,他从此进入了一个热闹动人的戏曲世界。在这里,人们会为了一记唱腔而如痴如醉,会为了一个名角儿而痴痴迷迷。几乎每晚,过士行都会泡在剧场和后台,看演员们勾脸,听他们聊天,“15年中,看了几十个剧种的上千出戏,有幸采访过上百位艺术家,受益匪浅。”戏曲和艺术家们的熏染和点拨,让过士行的艺术细胞茂盛生长,也让他逐渐有了创作冲动。

      后来,他结识了人艺导演林兆华,这位气味相投的老大哥开始“怂恿”他写戏,“写吧,只要你写出来,我就能导。” 林兆华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从写第一个字开始就不要给自己设置门槛,单纯地表达,就足够了。

      于是,1989年春节,花了七天时间,过士行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部话剧《鱼人》。

      “我那时不知怎么写戏,几乎写一句就给大导念一句,生怕写出来的不是戏。”过士行说自己那时有点儿忐忑。“那时我俩常打电话,他给我念剧本,电话一直占线,别人根本打不进来。”聊起那段时光,林兆华回味无穷。

      过士行回忆说,《鱼人》的创作是受了《禅与心理分析》和迪伦马特的影响。两者关于悖论和禅的观点,带给他心灵极大的震撼,“有一种强烈的写作冲动,悖论、老庄、禅在智慧层面上互相辉映,突然对荒诞戏剧以来的后现代戏剧有了新的感受”。从那以后,酷爱钓鱼的过士行决定写一个关于鱼的戏,每当闭上眼,一条大鱼就若隐若现出现在他脑海中。“它是这出戏里没有出场的主角,我的童话终于诞生了。”

      就这样,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一个充斥着悖论与怪诞色彩的戏剧世界在他笔下诞生了,而新的人生选择也随后诞生—是继续当记者?还是转行做编剧?

      思虑再三,记者过士行最终选择了后者。“不安分”如他,在干了15年记者后,42岁时再次转身,成为了一名编剧。问他为什么,他意味深长地回答:“戏剧可以虚构一个世界,现实不过瘾的事,可以在笔下实现。”

      导演嘛,我给自己打很高的分

      在过士行看来,戏剧不是一块供观众舔一舔就可以扔掉的蜜糖,事实上,它是“一场触及灵魂本质的残酷游戏”,“过瘾”和“有趣”是它的标签。姜文看了他的戏,便请他来给自己首度复出的电影当编剧。事后,这部《太阳照常升起》,姜文说它是个“来劲的电影”。

      过士行在戏剧界的“头三炮”,《鸟人》《棋人》《鱼人》,被称作“闲人三部曲”,表面上写花鸟虫鱼的闲散人生,实则浸透了他对人与生命的理解。“三部曲的创作时间恰好在1989年到1994年之间,那个阶段,中国刚刚经历了一个大的政治风波,人们还想变革,却又感到某种无形的压抑,我写的就是人们对自由的一种渴望。”

      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更为荒诞犀利的题材,将厕所、火葬场、精神病等少有人触碰的边缘性题材写进戏中。他开玩笑说,《茶馆》让老舍选了,《雷雨》的客厅让曹禺选了,自己就只剩下厕所、火葬场可写了。

      而直到今日,人们也忘不了《厕所》开场时,大灯一亮,八个演员蹲在茅坑上如厕的震撼场面。

      剧评人陶子评价说:他恰恰就是把平常人觉得丑恶、与社会有种凶狠与尖锐关系的地方搬上舞台,有点儿“怎么狠毒怎么做”的意思。对他来说,用厕所、火葬场这些意象不在于这些地方被社会忽视,而在于对社会的指斥可以更凶猛一点。

      “激怒观众,这种艺术手段很有力量!”过士行兴奋地说,不过他同样看重戏的趣味性,“如果没趣儿,那就别弄戏,没有游戏感了,你还写它干嘛呢,弄篇报告就完了。”

      采访当天,我问过爷接下来的打算,他双手一背,缓缓地说,自己想再次转行,难为自己,“导几个戏试试”。

      “以前愿意表达的很多,现在有点欲说还休,不觉得是个多重要值得写的事儿。”他说,以前失恋,那种痛苦能让你立马写一部好戏,可现在心态变了,会觉得失恋就失恋吧,一人挺好。

      过士行用失恋做例子,可你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热恋”的气息,“演员什么样的性格都有,把他们带入角色里,这挺有意思的。”“和活人打交道,这个过程中越来越了解人,挺有意思的。”“一个戏里,我原先相当于建筑师,现在改包工头了。”他反复说。

      去年11月,过士行执导的第一部作品《暴风雪》在国话剧院上演,幽蓝色的灯光下,巨大的舞台上空无一物,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任意变迁。过士行说,20场戏,要是按照现实主义的舞美风格处理,场工都得累死,他受了电影的启发,把它处理成线状的,“只有这样才有劲,才能推动时间进程的结果,能够加强危机感。”他甚至借用了电影的“淡入淡出”和蒙太奇的手法。

      我问,您给《暴风雪》打多少分?

      他想了一下,神秘地笑笑:“这个戏的剧本我打80分,导演嘛,我打很高的分,打多少我不说,因为20场的切换,这是一个创造性的处理。”

      不过时下,他说自己要补的课还很多。“看戏还是太少,还有用光、舞台音乐、演员肢体训练方面,都还得学。”

      被过士行尊作“戏剧界领路人”的林兆华,听说他要改行当导演,又拿出当年鼓励他写作时的态度支持他。然而,这位名满天下的戏剧界大导,在不远的将来是否会棋逢对手?过爷边笑,边来了个极富京戏意味的手势:“大导的经验和理念都比我雄厚得多,我相当于在宝马前头加了辆一汽—”

      “怎么讲?”

      “骑在巨人的脖子上,让巨人呵儿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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